桃夭灼华

东游我醉骑鲸去,君驾素鸾从

随手一写,一吐为快,好好睡觉

南京的冬天又来了,冷硬的风裹挟着长江冰凉的水汽扑面而来,阻隔着阳光的温暖,毫不留情地卷掉梧桐的黄叶,走在林荫道上,叶打之声不绝于耳。

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求学的第二年。

经过入秋以后长达三周的emo和水逆,最近的日子总算步入了正轨,课程和DDL忙乱却有序地运转着,像每天带着我穿梭的单车的轮子,有条不紊。经过一年的折腾,大学生活有了起色,对金陵城也算熟悉了很多,学习方法基本摸索出来,绩点稳步提升,继续考各种证,朋友圈初步建立,肚里墨水也多了一点点。而且不知什么原因,可能是皮肤调理好了吧,这学期夸我好看的人多了起来,让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,颇为开心。

回看去年此时写的文字,对比之下,我明显如鱼得水了不少。

嘿嘿。

只是新的问题也一样摆在我面前。

我该琢磨琢磨考研了。

别问我为什么不争保研,问就是保研太卷自己太菜,想多享受大学时光不想为了综测争得头破血流;可是我也知道考研更卷,备考之艰辛自不必说,我心水的院校专业可谓殿堂级存在,初试390+都未必有戏,何况是难关重重的复试呢。

下午考完试,辅导员开班会让大家提前打算未来(我们戏称为贩卖焦虑),他算了算时间,说我们满打满算只有一年自由时光了。他说得对,时间好像很多,毕竟还有一两年;仔细算算又好像根本不够用,思政、英语、法语、语言课、文学课和闲暇写作,还有其他学科的课和书目,细化到每月每周安排,再把假期和疫情算进去……一想,就感觉难以喘息。

晚上吃饭的时候邻桌几个人在讨论pre,吃完饭打开备忘录一看,DDL一个接一个一直排到年底。

于是乎焦虑感又双叒叕起来了。

于是乎我连我的梦想都不敢说出口,只能含糊其辞地应对他人的询问。多么可悲啊。

从一个内卷的漩涡到另一个内卷的漩涡,我想逆流挣扎,却身不由己地被裹着随波逐流。



另一个问题是,我的感情。

和大学里的第一任男朋友分手后,我经历了一段报复性撒网期,前后见过的男生加起来快十个,和其中一个有了一段更短的露水情缘后分道扬镳。我知道这不好,但那段时间多少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在,不能站在现在的角度盲目指责那时我的选择。

后来,我遇到了他。

他不仅符合我的所有择偶标准,更是给了我许久不见的心动,这种心动不是由他的优秀带来的,而且由他这个人,他的灵魂。暑假那几个月的暧昧,是我大学最开心最快乐的一段时光,他给了我太多,比夏日更加耀眼惑人。

也许是我和他时机未到,我们没能在一起;也许是他和前任缘分未尽,他抱歉地告诉我,他和她给了重新认识对方的机会。我表现得很平静,事实上当时我的确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但之后每次想起他,心里就有根刺冒出来扎我,随着时间推移,扎得越来越深,看着没什么,一碰,就鲜血淋漓。

开学之后我也不是没有试图用其他男生、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,可是越这样我就越想起他的好,就越对那些男生愧疚,就越来越要反复咀嚼我们为数不多的回忆。我像个变态一样到处找和他有关的一切,蛛丝马迹都被我视若珍宝;我还找到了他前任的空间,刨出他们互动的点滴痕迹,一边嫉妒得咬牙切齿一边小心地捧在手心。

从来没为哪个男孩笑过哭过这么多,他像月球一样引领我的心潮。

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,此刻我想你。

在这个再一次回忆起他的深夜,他终于打碎了我上大学以来关于“恋爱”那可笑的幻想。原来我一直寻寻觅觅的东西是假的错的,我要的不是恋爱,我要的是和他恋爱。

和别人在一起,我只能享受“恋爱”本身;和他在一起,我爱的是他这个具体的人。

我只要他一个。

曾经我秉持着“恋爱一定要和喜欢的人谈”的准则,但我居然一次又一次地背道而驰,那时的我定会嘲笑现在的我:你怎么变这样。

现在我幡然顿悟了。

可他不属于我。

至少现在不属于。

未来什么样,没人知道,他告诉我该是我的就是我的,我笃定地相信他会是我的归宿,但所爱隔山海啊,山海何其难平。

我能等到你吗?等到你的时候我还能慷慨热烈地爱你吗?你会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?那时我的心是否已经千疮百孔到装不下你的热爱了呢?

无解。

我想我是时候该死心了,该随缘了;

我还这么年轻,为什么不去追一追找一找?

一边爱着他等着他一边不甘寂寞,两种想法roll in the deep。

于是和老同学谈及此事,他发给我这样一些东西——



一语中的,醍醐灌顶。

我告诉自己,take it easy。

短暂的crush短暂地享受就好,快餐式恋爱扫一眼就搁置一边;我相信就在现在,就在此时此刻,未来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,你,正在努力制造着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的那无数个夜晚里,准备讲给我的回忆和故事。

而我,也会给你望月的悲哀、傍晚的黄玫瑰和我对彼此的诠释,给你我的激情、嫉妒、寂寞与忠诚,给你我拥有的,或好或坏的一切。

话题就此打住吧,夜也深了,该睡了。

喜欢填词的好友发给我他写的《鹤冲天·叛道语》,里面有两句我非常喜欢——“木偶世,殓歌唱”。他说,现在的年轻人,至少是他周围的,全都恶性内卷得没了年轻人的风发意气,个个过得像提线木偶,格格不入的他只能被迫同流,唱着给自己的哀歌。

遇到这问题的,前有古人后有来者,包括我,我没法给他任何实质性建议,不过我大概可以用几句北岛的诗来作答——

“我依旧有很多动情,为时间,为白云,为天黑,为天命。”

尽心尽力地动情吧,为这麻木冷漠的世界,送上一份悸动与笑容。

Tomorrow is another day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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